地图还没摊平，特朗普的手就把它扔到茶几边角——那动作，比扔掉一张宣传单还随意。距离泽连斯基开口不到两分钟，白宫的会客厅里已经炸开了粗口。他们谁也不肯退后半步。窗外是星条旗，屋内是扯破嗓子的咒骂。
泽连斯基带来的俄乌前线新地图，边界像伤口一样在纸上蜿蜒。那是乌克兰军人用一具具尸体和一寸寸泥地换来的分界线。但是特朗普一眼扫过，眼神凉得像高架桥下的夜风——他不在乎乌军还有多少气力，看地图只是例行公事。他只丢下一句：“达不成协议，乌克兰就没命。”连句遮羞布都懒得挂。
“割地，撤军，接受俄罗斯的方案。”这三个词在白宫的北大厅上空游荡，像三只乌鸦盘旋不去。俄罗斯的意图，赤裸裸：敦促乌军立刻从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收队，交换赫尔松、扎波罗热一角土地。而被送进俄宪法的那两州，已经沦为谈判桌上的筹码，谁也指望不着有回旋余地。
想想真是荒谬。泽连斯基问：“乌宪法里写进俄罗斯地名，普京会放弃主权吗？”要是答应，泽连斯基立刻成乌克兰史上最大的卖国贼，不用等战后清算，政治生命可能当场溃散。可特朗普毫不关心生死大义，只在意协议——最好一纸停火让他在选举年风光一把。
这场会谈，说白了是利益的裸奔。特朗普嫌欧洲帮衬没用，坚信乌克兰靠美国独木难支。泽连斯基则苦等另一场选举的钟声，盼着白宫易主，可谁敢保证三年后不是共和党笑到最后？等民主党回归难道就能起死回生？乌军还撑得住吗？有人说战争是地缘游戏，但游戏是有边界的，而人命没有重来。
导弹？泽连斯基开口索要战斧，特朗普既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只一个劲地问：“你答应普京了吗？”像在扔给流浪汉一块腐面包。会谈里，训斥和威胁响个不停。特朗普的脸上没有一丝尊重的皱纹，对泽连斯基的焦灼充耳不闻。
最刺眼的不是敌人的压力，而是盟友的冷漠。乌克兰以为美国肩并肩，其实只是地缘棋盘上的旗子，随时可以被舍弃。欧洲的军援是救命稻草还是临终关怀？没人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断供。
泽连斯基不想成为下一个历史罪人，他只能硬撑着，一个人在白宫的冷气里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战争让世界变成赌场，不用筹码也会被人指着鼻子，逼你下最后一个注。
地图还在茶几旁摆着，上面的红蓝线像血管一样纠缠。茶几上零落着文件、咖啡杯和被丢弃的期望。外面的春天和会客厅无关，屋里空气很冷，冷到连“和平”二字都像是某种讽刺。
是不是所有的谈判桌最后都变成了审判台？历史不会给出答案，只留下无声的叹息和无人问津的地图，证明这个世界早已习惯把正义埋在文件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