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强化此次新整军活动的指导,确保活动有序推进,同时借此次整训契机,深入排查华野前委自身存在的问题,让其能更好地契合新形势的需求,依据中央军委的统一安排,我第1兵团在1948年3月中旬至5月下旬期间,召开了华野前委扩大会议(即淮阳会议)。会议第一阶段是3月14日至4月9日,主要是筹备会议以及召开有纵队主要领导参与的前委扩大会议。第二阶段是4月10日至4月26日,举行纵队纵委扩大会议,并对前委扩大会议进行总结。第三阶段是5月12日朱总司令抵达淮阳后,开展作战动员,以及针对中央战略行动方案调整后召开的一系列准备会议。
第1兵团开展新式整军运动后,3月14日我们开了个准备会,商量华野前委怎么搞整训。3月17日,前委开了个扩大会议,参会的有兵团领导和第1、4、6纵队的主要头头。粟裕司令先讲了话,还做了新式整军的动员。他讲了这次会议有多重要、要干啥、任务是啥之后,还检讨了自己在华野工作时的不足,给后面的会议开了个好头,让大家都能畅所欲言,解决领导班子的问题。3月18号后,其他人也陆续发言,说了部队里的问题。这时,陈毅司令发来电报,说会议可以改成兵团党委扩大会,还让我们好好整党,查查历史和政策,解决好党委内部的问题。按陈毅司令的意思,会议讨论了一周,大家都觉得,部队里的问题,主要是因为领导里的军阀主义越来越严重。叶飞、陶勇和王必成3位纵队司令也说了自己的问题,做了自我批评。3月26号,会议先停了,大家回去安排工作,30号再接着开。这期间,我和各纵队参谋长一起商量了部队编制、供给标准和带啥东西的问题,还开了个直属队行政首长会,安排了出发前的准备和要注意的事儿。
会议正开得热烈时,陈毅司令员刚从中央开完会回来,4月1日晚上就到了孙王庄。他没顾得上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去开会了,还听了粟裕和我的汇报,内容是关于第1兵团南征的干部安排、装备情况和准备进度。到了4月5日,陈毅司令员跟会议上的人还有兵团团以上的干部讲了讲他去中央和陕北等地一路上看到的事情,还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一听毛主席这么关心华东野战军,对我们打仗这么有信心,大家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干劲十足。同时,他也转达了毛主席的提醒:以后做事要讲政策,纪律得严,不能乱来。大家都觉得,这真是说到我们部队的问题上了。另外,陈毅司令员还跟我们分享了西北野战军,还有晋绥、晋察冀和晋冀鲁豫军区部队的好做法和打仗、建队的经验,让我们一定要好好向其他部队学习。
陈毅司令表示,咱们得有新想法,得清楚各级部队不只是打仗的,还得讲政策、守规矩。政治领导得加强,得把边打仗边做群众工作的好传统继续下去,在新区得好好执行党的政策。得认真自我批评,特别是得看看党的方针政策执行得咋样。陈毅司令夸我们前委扩大会议主要检讨军阀主义倾向这事儿做得对。他严肃地告诉我们:第1兵团前委里,虽然没人敢跟党的政策路线对着干,但在带头执行和军队纪律方面,问题可不小。当然,查军阀主义倾向不是要揪出谁当代表,而是要分析这种错误想法是怎么来的,社会根源是啥,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他说,只要干部战士都发扬民主,领导也好好检讨,这种错误肯定能改。自我批评的时候,别跟风,得用原则来说话。
最后,陈毅司令员反复讲了要严守纪律、严格管理军队的问题,说这是保证人民军队不变质、不忘本,让我军永远打不垮的关键所在。
陈司令的讲话,为第1兵团的新整军运动再次鼓劲加油,给高级干部们带来了理论上的滋养,帮大家解开了心里的疑惑,让人感觉一下子明朗了许多。参会的同志们都深刻体会到,为了人民的利益,坚持真理、改正错误,这才是人民军队干部应有的样子,我们有什么错误是不能正视并改正的呢?而且,陈司令的讲话还为我们接下来的整训工作定下了一系列方针和准则,他特别告诫我们,在反对右倾思想的同时,也要警惕“左”的倾向,确保会议能够平稳有序地推进。
自4月10日开始,会议转为各纵队师团干部参与的纵委扩大会。此时部队查整工作已深入推进,诸多问题已充分暴露。各纵队围绕反对军阀主义倾向展开斗争,审视自身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及落实毛主席人民军队建军原则和路线的情况,总结经验教训,并拟定改进措施。第1、第4、第6纵队在审视纵队领导干部及上下级间团结问题后,充分发扬民主精神,深入揭露并批判了领导干部中的单纯军事观念和军阀主义倾向,有效提升了领导干部的政治思想素养和政策把握能力,改善了领导风格,并增强了内部团结。
23日,纵队扩大会议落下帷幕,会议持续了12天。整体来看,各纵队的整训工作都达成了预期效果。在这期间,兵团还组织了团以上干部开会,会上陈司令员传达了中央十二月会议的重要精神。他用风趣幽默、通俗易懂的方式,给大家分析了当前的国内外形势,讲了怎么取得胜利,还谈到了统一战线政策、土改、整党、领导权,以及如何开展自我批评和新区政策等问题,让我们对党中央的形势判断和任务有了更深的认识,也清楚了党接下来要坚持的各项方针政策。4月24日到26日,陈毅司令员为濮阳前委扩大会议做了总结。
他在总结时高度赞扬了华野前委扩大会议所取得的成果。他表示:这次我们战胜了一个顽固的思想障碍,其意义远超以往任何一场战役的胜利。对于未来行动能否成功,从这次会议的成果中就能找到肯定的答案。事实也确实如此,经过一个多月的前委扩大会议,军阀主义作风被彻底揭露和批判,为解决部队中存在的严重违纪、不执行党的政策以及内部不团结等问题铺平了道路。同时,也为消除军阀主义倾向带来的宗派情绪、山头观念、官僚习气、自由散漫,以及忽视战术研究、贪污浪费等不良现象创造了有利条件。通过军队内部的民主活动,部队的民主观念得到增强,开始学会并运用自我批评这一工具,提升了干部的思想和政治素养,推动华野部队的军政建设迈上了新台阶。
陈毅司令在总结讲话里,从军民、军地、官兵、上下级及同级间这五个关系层面,剖析了军阀作风的历史和社会成因,以及我军受其影响的原因。他直截了当地说,军阀作风与人民军队的本色水火不容,抵制这种作风是加强人民军队建设的长期且艰巨的任务。他还结合华东野战军的发展历程,反思了自己在反对军阀作风斗争中领导不力的责任,并坦率地对纵队及以上主要领导提出了批评。
陈毅司令在总结报告中,用了毛主席关于人民军队建设的核心思想,把华野部队里遇到的好多重要问题都讲得既透彻又全面,尤其是他讲的怎么在党的带领下搞政治、军事、经济上的民主,让大家都深受启发。
关于政治民主,大家体会最明显的有这样几个方面:
一开始,大家对怎么平衡政治和军事的地位,以及如何妥善处理它们之间的关系有了清晰的理解。就像陈司令员讲的:军事,它不仅仅是打仗那么简单,它其实也关乎政策和政治。如果只把军事当作是单纯的战斗,那就没法真正领会军事的深层含义。
再者,确定了军事和政治工作都是党的任务,两者需彼此敬重、相互扶持。陈司令员建议,军事指挥官应通过自身榜样,引导大家尊重政治部门,确保政治工作顺畅开展;同时,政治工作者也应明白,提升政治工作的地位,关键在于政治部门人员要充分发挥榜样和保障作用。如此一来,我们对政治工作的重要性和作用有了更深的理解,也找到了加强军事与政治工作联系的根本途径。
第三,我们搞清楚了党委制和首长制之间的关联。陈司令员提到,首长制和党委的领导其实是可以融合的,只要处理得当,两者并不冲突。简单来说,就是党委的领导是首要的,首长制是次要的。党委会结束后,就实行首长制,但绝不能因为加强了党委的领导就忽视了首长的权力,同样,也不能因为保留了首长制就削弱了党委的领导。不能因为需要首长做决策就否定民主的重要性,也不能因为强调民主就阻碍军队中必要的个人决策。军政首长都是党委派来指挥和管理部队的,都代表着党。这些精辟的见解,让我们对军队中党委领导制度有了更深的理解。
第四,要明白在干部选拔方面,得强化民主考察,尤其得留意干部和群众之间的相处情况。那时陈司令员再次强调了党的四条干部标准,分别是:(1)对革命事业一片赤诚;(2)和群众紧密相连;(3)具备独立工作的本事,敢于挑起重担;(4)遵守党的各项纪律。此外,他还主张要“不拘一格用人才”,破除“论资排辈”的观念。这为我们整训时调整各级骨干人员明确了正确的选人标准。
第五,对保持优良作风的重要性,有了更透彻的理解。陈司令员提到,军阀主义队伍里,上下级间阿谀奉承、互相算计,生活奢靡、只讲雇佣;而人民军队则讲究实事求是、追求真理,对人民负责、坚守原则,廉洁自律、团结奋进,充满活力。他不仅帮我们明确了两种军队的本质区别,更让我们坚定了发扬人民军队好作风的迫切愿望。
在军事与民主结合这件事上,大家体会最深的是,只有大胆将军事和民主融合起来,才能充分激发各级指挥员和战士的智慧,在战斗中胜过敌人一筹,这是我们人民军队战胜敌人的关键和明显特征。那时,陈司令员要求全体官兵不能只依赖过去的胜利经验,要从勇敢和技术的角度出发,努力提升战术技术水平和战斗作风,不仅要擅长打野外战,还要能应对山地战、攻坚战和钳制战等;要适应未来大战的需要,就必须总结和完善我们进行大规模兵团作战的经验,让它更系统、更全面;在督战时,既不能因为怕伤亡而削弱部队的士气,也不能盲目蛮干;作为上级,既要严格督战,又要及时给下级具体指导,把战斗中的民主和集中指挥紧密结合起来。这样,就消除了我们之前认为民主和军队特性不兼容的片面看法,明确了进一步发扬军事民主的方向和目的。
在经济民主这件事上,我们得先搞清楚,最关键的就是要平衡好战争需求和老百姓负担这两件事。就像陈司令员说的那样,前线的部队得尽量考虑后方老百姓的承受能力,而后方呢,也得全力支持前线的作战需求。就我们部队当时的情况来看,主要就是“小集体”和“大集体”观念之间的冲突。要想在经济上做到公平,并且公开透明,就得坚持统一集中的原则。陈司令员还特别指出,不能光要求别人对我们集中,我们自己却不对别人集中。以后各纵队一定要做到,所有缴获都得上交,作为财政收入;向公家申请物资时,得按规矩来。要是不按规矩上交,那最后就是下面的人富了,公家却垮了。按照陈司令员的指示,我们在师、团已经设立了没收委员会,又进一步在兵团司令部、政治部也成立了没收委员会,统一管理没收政策,较好地解决了各纵队存在的本位主义和小团体主义问题。
陈毅司令提出的那些充满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智慧的人民军队建设理念和原则,后来他亲自撰写进了华野前委《关于第一兵团部队反对军阀主义倾向》的决议里,还在实际工作中大力推行。这样一来,整个部队都焕然一新,华野前委的领导政策水平和理论能力也大幅提升,前委内部更团结,思想更一致,行动更协调,形成了有力的领导团队,为完成新的战略任务打下了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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