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并朝鲜?历代皇帝算完账都说:这买卖,做不得

这事儿吧,你要是光看地图,确实容易想不通。你看那帮古代皇帝,狠起来连自己都打,北边吃沙子,西边爬雪山,什么西伯利亚的冷风,中亚的戈壁,都拦不住他们想在地图上多涂点颜色的雄心壮志。可偏偏就家门口那个朝鲜半岛,长得跟个阑尾似的,折腾了几千年,愣是没给整个切下来,最多就是让它当个听话的挂件。

这不科学,也不“大一统”。难道是那边的泡菜有什么神秘的魔力,能让中原的虎狼之师水土不服?

要搞明白这背后的弯弯绕,你不能用历史教科书的视角,得用CEO看财报的眼光,算一笔投入产出比的账。国家,尤其是一个成熟的帝国,本质上就是一个超大型股份公司,皇帝就是那个最大的股东兼CEO,他做的所有决策,核心目标就两个:要么搞钱,要么省事。而征服朝鲜半-岛这事儿,恰好完美地踩在了“花钱”和“惹事”两个大坑里,属于典型的烂尾项目,谁投谁傻。

咱们先聊聊这项目的“投入”有多坑爹,也就是成本问题。

你打开三维地图看一眼就明白了,朝鲜半岛那地方,就是个地理上的“绝地求生”地图。北边鸭绿江、图们江是天然屏障,看着不宽,但冬天结冰夏天洪水的,大军过去跟渡劫似的。往南,整个半岛就是一个巨大的山地褶皱带,什么长白山、千山山脉,连绵不绝。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后勤线会被拉到崩溃。

古代打仗,打的不是勇猛,是后勤。士兵的口粮、马匹的草料、弓箭兵器,全得靠人背马扛。你从中原运一车粮食过去,可能路上就得吃掉大半车。在中原腹地或者一马平川的蒙古高原,这都不是事儿,大车队跑得飞起。但往朝鲜半岛送?对不起,请翻山越岭。那路况,放今天都得是越野爱好者的天堂,在古代就是运输兵的火葬场。汉武帝当年牛逼吧,派了水陆几路大军去打,结果呢?后勤跟不上,内部闹矛盾,折腾了好几年才勉强拿下一小块,设了四个郡,结果没过几十年,又因为管理成本太高,丢了。

这就是第一个底层逻辑:ROI(投入产出比)太低。打下来费劲,守住更费劲。这地方就像公司里那个历史遗留的边缘部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说重要吧,它不贡献核心利润;你说不重要吧,它又在你公司版图上挂着。你想彻底整合它,得花天价的改革成本,调组织架构,换人事,还得安抚老员工,最后发现这部门还是不赚钱,你说你图啥?皇帝的算盘珠子都快崩脸上了,这买卖,做不得。

再来看“产出”。打下来,能得到啥?

朝鲜半岛,地少人多山也多,农业潜力基本为零。指望它交多少税粮?别开玩笑了,它自己不饿死就不错了。矿产?有点,但跟中原的地大物博比起来,就是毛毛雨。唯一的特产可能就是人参和美女,但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支撑起一个行省的财政吗?显然不能。它不像江南,是帝国的钱袋子;也不像西域,是丝绸之路的交通枢G纽,有巨大的商业价值。

所以,对于历代中原王朝的CEO们来说,朝鲜半岛的资产负债表极度难看。投入是无底洞,产出约等于无。做生意做到这份上,谁还硬着头皮上,那不是雄才大略,那是脑子瓦特了。

既然硬来不行,那软的呢?这就引出了中原王朝最骚的一个操作:宗藩体系,或者叫“加盟商管理模式”。

你看,直接管理一个部门(设为行省)成本太高,那我不直营了,我让你加盟还不行吗?你(朝鲜)名义上是我的小弟,奉我做大哥(宗主国)。每年呢,你派人来给我磕几个头,送点土特产(朝贡),这就叫“交加盟费”。我在国际上(东亚地区)罩着你,谁打你我帮你出头,这就叫“品牌赋能”。你内部的什么鸡毛蒜皮,什么王位更替,什么税收司法,你自己搞定,别来烦我,这就叫“下放经营权”。

这套模式简直是天才发明。对于中原王朝来说,面子有了(万国来朝,天朝上国),里子也有了(东北方向多了一个战略缓冲区,一个听话的马前卒),最关键的是,成本几乎为零!我不需要派一兵一卒,不需要花一分钱去维持统治,就能享受到一个“准领土”带来的所有好处。这管理效率,直接拉满。

而对于朝鲜半岛的统治者来说,这买卖也划算。首先,抱上了中原这条最粗的大腿,安全感爆棚。其次,通过朝贡,他们能换回海量的赏赐,丝绸、瓷器、药材,这些在中原是普通商品,在他们那就是奢侈品,转手一卖就是暴利。更重要的是,中原大哥的承认,是他自己王位合法性的最大来源。你看,我可是“天子”认证的国王,谁敢不服?

所以你看,这套宗藩体系,是一个完美的双赢结构。中原王朝是平台方,朝鲜是内容创作者。平台给你流量和认证,你给平台贡献内容和忠诚度。大家各取所需,岁月静好。在这种情况下,哪个皇帝会想不开,非要去打破这个默契,把“加盟店”强行改成“直营店”,然后背上一个巨大的财务包袱?那不是有病吗。

当然,历史上也有不信邪的愣头青。比如喜欢在地球仪上开疆拓土的元朝和清朝。他们的逻辑又不一样了。

先说元朝,那帮蒙古大哥,脑回路跟中原王朝完全不同。他们不是种地的,是搞游牧的,本质是武装抢劫集团上市。他们看朝鲜,不是看一块领土,是看一个工具。忽必烈的终极梦想是征服日本,那才是他眼里的星辰大海。朝鲜半岛夹在中间,地理位置绝佳,有港口,有造船工匠。所以元朝对朝鲜的态度很简单:给我当跳板,给我造船,给我出人出兵,一起去打日本。

于是,元朝在朝鲜设了个“征东行省”。听着挺吓人,好像是直接管了。但你细品这操作,骚得很。行省的老大“丞相”,长期由高丽国王兼任。这就好比,我收购了你公司,但CEO还是你,员工还是你的员工,财务也基本独立。我只要你配合我的核心战略(打日本),别的我一概不管。这是一种极致的功利主义和成本控制。蒙古人要的是朝鲜的利用价值,而不是那块破地。结果两次打日本都失败了,这跳板的价值也就没了,元朝对它的控制自然也就松了。

再说清朝。清朝的皇帝,尤其是康雍乾,那是中国历史上最顶级的“内卷”大师。但他们对朝鲜,同样是兴趣缺缺。为啥?因为清朝的战略重心变了。

满清入关,自己就是少数民族统治大多数,内部稳定是头等大事。外部呢?北边沙俄的毛子像疯狗一样往东扩张,西边准噶尔汗国也是个硬骨头。清朝皇帝每天一睁眼,脑子里想的是怎么稳住汉人,怎么怼翻毛子,怎么平定西域。这都是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核心业务。

这时候,你再看朝鲜。它在皇太极时期就被打服了,服服帖帖,比谁都乖。它就像公司里一个从不迟到早退、业绩稳定、还主动帮你挡住门口骚扰电话的老实人部门。对于一个精力已经被核心业务榨干的CEO来说,你会去动这个部门吗?当然不。你只会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我看好你。

所以,清朝对朝鲜,就是把明朝那套“加盟商模式”玩得更溜了。你继续当你的模范藩属,我继续当我的天朝上国。大家心照不宣,维持着东亚最后的体面。朝鲜这个战略缓冲区,能帮清朝挡住来自海上的潜在威胁(比如日本),成本又低,何乐而不为?

总结一下,中国历史上为什么从未将朝鲜纳入版图,这背后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划不划算”的问题。

它就像你玩一个策略游戏,有一块资源贫瘠、地形崎岖、还天天刷叛军的土地在你旁边。你有三个选项:A,投入天文数字的军费和时间,强行打下来,然后继续花钱维稳,得到一点点可怜的产出。B,不管它,让它自生自灭,但它可能会被你的对手占领,反过来恶心你。C,跟那块地上的头头说,你认我当老大,我保你平安,你每年给我送点土特产就行。

只要你脑子没进水,你肯定选C。

历朝历代的中国皇帝,做的就是这个选择。这不是懦弱,也不是没有雄心,而是一个成熟文明在扩张边界时,必然会遇到的“边际效益递减”规律。当征服的成本远大于收益时,最理性的选择就是停止扩张,转而寻求一种成本更低的控制方式。

所谓的“天下一家”是个美好的理想,但皇帝们真正的信仰,永远是那本记录着收入与支出的冰冷账本。而朝鲜半岛,在这本账本上,永远都是一个不值得投资的“不良资产”。不碰,才是最大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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